第637章总归是南家先有负于人家
“呃?” 意意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了。 她嫁给南景深这么久了,还从来没有听南家任何人提起过,有族谱这件事。 她知道像南家这样的大家族,为了维持打下的江山基业,对祖祖辈辈都是恭敬的,在现在这样一个科技年代,像南家这样还供奉着祖辈祠堂的家族,确实少见。 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…… 认可她了么? 南尉迟也听得云里雾里的,用眼神询问南景深,可自己这个弟弟压根不搭理她的视线,一双眼全定在自己老婆身上,他伸手揉揉意意的发顶,“愣着做什么,还不谢谢爸。” “啊?哦!”意意立马端正态度,“谢谢爸。” 老爷子沉吟着点点头,在书房里把小白身世的来龙去脉都搞清楚了,不吃惊是假的,幸好他一直都比较喜欢这个儿媳妇,乖巧懂事,不习惯给别人添乱,这样不争的性子放在她这个年龄,是最难得的。 总归是南家先有负于人家,以后多补偿一些就好了。 送老爷子离开,意意脑子里都还是懵懵的,她有听见南尉迟边走边问老爷子,什么小白的身世,什么亲生妈妈,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 对啊,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 意意泡了个澡,她感觉水都泡到脑子里去了,不太精明,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,索性穿好衣服,去楼下的书房找南景深。 “四爷。” 意意敲了两下门,直接往里走。 “还没睡?” “没有,我睡不着,有些事想不明白。” 南景深没有坐在办公桌后,也没有办公,他双腿交叠着坐在沙发上,在看什么东西,意意进来的时候,将指尖燃着的香烟捻灭了。 “过来。” 他拍拍自己的大腿,“坐过来。” 意意很听话的坐他怀里了,抱着他的脖子,张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,该从哪里开始说起。 “是不是想问,晚上我和老爷子在书房里说了什么?” 意意抬头,与他那双深邃的黑瞳对视着,在他黢黑的眸瞳内瞧见了自己的模样,略显慌乱又局促,即便面前没有镜子,她也知道自己这会儿的脸色肯定是不好看的。 她看着南景深,很诚实的点点头。 “我给他看了这些。” 南景深指了指面前的茶几,朝那儿努努嘴,“你要是好奇,看完了就明白了。” 意意没问是什么,她隐隐有种感觉,随手拿起一份文件袋,看见封页的时候就知道了。 “这是你去一医院检查的结果,结果出来后,三嫂没打算要给你,也没打算让我知道,她检查过你的身体,发现你曾经生过孩子,却又不怎么确定,原是打算等找个时间,跟你谈过后,了解清楚了情况再给你做一个细致的检查,这份结果就已经被傅逸白偷出来,送到我手上了。” 意意边听他说话,已经打开了文件袋,里面的东西很简单,她挑能看懂的看,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,目前也不过是在知晓结果的情况下,再倒回去了解过程。 她眼睫快速的扇动了几下,“所以,你那天晚上才对我那样的么?” 南景深看着她,黑眸逐渐变深。 “对不起。” 意意摇摇头,眼睫半垂,“不怪你,人之常情嘛。” 她将结果单子放下,想尽量装得镇定些,不过还是被南景深看出了,她的手在发抖。 她又拿起一个文件袋,慢慢的把绕在纸扣上的线解开。 “这是我调查你六年前住院的档案,当年的涉事医生,给你完成剖腹产之后,庄宜给了一大笔钱,让他们离开了江城,人我已经找到了,不过现在追究他们的责任没有意义,不过是枪手罢了,主谋在这儿就可以了。” “这些,是庄宜回国之后,在两家医院销毁你曾经就医时残留下的记录。” “还有这三份。” 南景深曲起两指,在三份叠放在一起的文件袋上敲了敲,不等意意去拿,他亲自拆开。 “这是三份亲子鉴定,鉴定的结果,证明小白的确是我和你共同的儿子。” 意意就那么木怔怔的看着,眼眶一点点的潮红,她没有想哭的欲望,但整个胸腔里都被莫名又陌生的情绪给占满了。 南景深一直关注着她,脸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他都能看见,突然意意不吭声也不作表情了,反而让他心里有些吃不准。 “都看清楚了吗?” 意意静默了半响,然后,很迟缓很迟缓的点了点头。 南景深拿走她手里的东西,双手架在她腋下,将人抱了起来,换了个姿势,正面坐在他怀里。 “我很抱歉,这么多年了,才开始去查这件事。” 意意摇摇头,“不,我庆幸你是现在才开始查,如果在我们并不认识的情况下你查清楚了真相,那时候你给我的,只不过是物质上的补偿罢了。” 她低下头,搅弄这自己的手指,低低的补充了一句,“我不爱钱。” 他轻轻的笑了,“不爱钱,那就是爱我,对吗?” 意意抬眸看他一眼,很快又把视线放下去了,咬着唇,不说话了,小脸儿上的表情,可以称之为落寞。 “怎么了?”南景深轻抚她的后脑勺,语声轻柔的问:“我不该在这时候跟你开玩笑?” 意意又是摇摇头,来回摇了几次,她两侧嘴角已然往下压着了,忽然抱住南景深的脖子,依偎进他怀里。 南景深略微外头,方便她将小脑袋搁在他颈窝里,醇厚的嗓音沉沉的在耳边铺展开,“这又是怎么了,不知道该说什么了?” “我难受。” “嗯?” “我就是难受。”意意从侧边盯着南景深衬衫上的第三颗扣子,靠近心脏的位置,“被人算计了难受,突然知道自己17岁就开包了难受,稀里糊涂的把自己的第一次交出去了难受,突然知道自己当妈妈了难受,不知道怎么跟这么大个亲生儿子相处,难受,反正我就是难受,全身上下都难受,不光全身上下,我心里也难受,堵得很,可堵可堵了,我要不是尽量克制着,我就爆炸了。” 男人眼廓深邃,意意说的这些,他都有想到过。